比如其中说歌戈部与家麻部通押是江西话的特点,并举婺源话例。但婺源后来长时间划归安徽,其间或有变故呢?
还有皆来部与支微部通叶,现在也完全感觉不出来~~
倒是下面的支鱼通叶,说是吴、赣、闽方言的共有特点。我看来,似乎连普通话里读得都差不多。现在的流行歌曲也好,通俗民歌也好,也都是这么通叶的。
又,萧豪部的考证中,明确写了临川话的偷、烧和超同音。我再三回忆,终于,记起来偷读作heu,烧读作seu,超读作teu,但现在估计一般都把超读作cao了。显然也是推广普通话的不伦不类的“残”品。
又,讨论阳声韵的m、n问题。现在我们方言里似乎还有m,但不注意的话,根本自己也不知道。文中写难nam、南nan,我就分不出来了。不过依稀感觉出一些,比如门字应该就是m吧?
汤显祖时临川的地方戏是明朝抗倭名将谭纶从福建带去的。此文中萧豪部处提及福建建瓯人吴棫的《韵补》。或许这点也相互沟通成南方方言的共同点吧?
引注中提及罗常培《临川音系》一书。罗常培先生是满人,不过据说此书是当初罗先生与游国恩先生聊天是总感觉不得劲才决心研究的。游先生是临川人。距今也不过半个世纪的时间,我读一些引文时就感觉很不对。方言的不稳定性,可见一斑……
此文结语,引李渔“依样画葫芦”语。葫芦岂易画者哉?想到达芬奇画鸡蛋的故事了。呼呼。特记。
在收集当代名家词作时,有青衫客醉的《忆江南》一句“行遍江南红侵树,清风只解逐流萤”。对这个侵字有了兴趣。
侵,在诗词中出现的频率并不算低。不过细想想,基本就这么几种:苔痕侵阶、寒露侵衣、花影侵帘、侵霜鬓、侵晨晓。可以说,侵字绝对是一个冷色调的字眼,扑面便是一股凉意。
而红树,一般都应该是用烧、燃、染等来形容吧,次一点,普普通通的满字也是常见。
青衫客醉这首小令,写的是夜半秋声,用一个冷的侵字中和暖的红字,实在有特点。
于是在词乡校QQ群中询问,当即有数位老师回答,出自《左传》,宋襄公说的“君子不重伤、不禽二毛”,代指花白头发的老人。
我记忆中的樱花诗赛似乎是一个新诗活动的地方,再翻翻前言里的评委们,也都是新诗诗人和批评家。难怪“那一日风雨如晦”“凝望后何须言悔”这样的句子也能存在。不过除却这两句写法,全篇表现确实佳作。我尤其喜欢“三分而已”中的沧桑、不甘、过往……种种,都在而已二字中了。
彭洁明是王兆鹏的研究生,看王教授给他写的《<宋词选译>序》中说“长期的辞藻储备,使她对词的今译也比较优美流畅,较好传达了原词的韵味。”想来,他的散文小说,应该会比诗词更好看。
身世后于梅。不识天风北向吹。欲锁烟霏春未许,轻飞。开落年年占翠微。 相见莫颦眉。已付繁华待成灰。消歇尘心三月后,怀归。淡了人间是与非。
结句“淡了是非”,实在臆断。真不觉得樱花有此用途功能。
读梁启勋《词学》下编。说词作法,简纳如下:
今天学校图书馆旧期刊大甩卖,卷了一堆《古典文学知识》回来。
其中05年第一期(总118期)宁宗一《我的从师问学过程》中似乎把《谢金莲诗酒红梨花》写成了《谢金吾诗酒红梨花》。
《扶风阁》中宇、顶、流三字,显然不在韵上。然而下谢、远前、侣曲、矣罪期等诸字,却相当奇怪,不知是刻意算作次一等的韵律or换韵过程中的过度??
填词中过拍与上结,最是需要如此。
诗词融合情景之法,全在于此。
今晚再读易闻晓《中国诗句法论》,只觉得篇篇精彩绝伦。当初无知,却只轻轻翻过了。可叹!
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古典诗词分类引用辞典》书系,若是读下来,日后填词,当能手到擒来,却又担心这般非是自己的东西,犹豫不敢细看。
叶舒宪《诗经的文化阐释》一书,继承的是闻一多的论点。闻作去年已经看过,不过倒不似这书这么厚。留待日后详读。
在中华诗词峰会的会场上看到一叠打印稿《论词之特质》(魏新河)。问过桌边的老人后便拿起来看。
其中一句“白石词中用翠、碧、绿、青诸字尤多,在绘画中皆所谓冷色调者”。然而我想,词的传播,给人的第一印象,也是声音,再第二遍时,才细细寻那个意境。所以这些字在词中的运用的第一特质,应该是发音够冷(从现代汉语拼音来说,就是都带了i这个音,专业点怎么说我讲不清,音韵学看不懂……);其次才是读者/听众在脑中重组起来的幻境中的色调如何。
于是找到王国维还有一段说:“然无视为淫词、鄙词者,以其真也。五代、北宋之大词人亦然,非无淫词,读之者但觉其亲切动人;非无鄙词,但觉其精力弥满。可知淫词与鄙词之病,非淫与鄙之病,而游词之病也。”
什么是游词?金应圭《词选后序》:“规模物类,依托歌舞。哀乐不衷其性,虑欢无与乎情。连章累篇,义不出乎花鸟。感物指事,理不外乎酬应。虽既雅而不艳,斯有句而无章。是谓游词。”定义虽然明白,却没有指出避免的办法。王国维忠于草木的说法,确实精妙。
然我这些年来,总结出一条,就是诗词的作用,在让人钻进自己的心里去。
然而诗教,不过温柔敦厚四字而已。妄以此达到“教化”(徐再三说明教化不同于启蒙)的目的,未免高估了它。